“堂堂礼部尚书之女,我想你的鱼塘,可不止区区一个张赟吧”
顾锦年负手而立,言语很平静,可他的目光却充满着一抹笑意,说不出来的笑意,仿佛将杨寒柔看的清清楚楚一般。
而对杨寒柔来说,她不懂备胎是什么,也不理解鱼塘之意,可结合上下,大致能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只不过,她脸上的那种文弱,也的的确确少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复杂情绪。
当然,的确是在纠结。
可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三香院内。
是张赟的身影。
在杨寒柔起身离开半刻钟后,张赟便偷偷跟了过来。
搜索一番,发现杨寒柔在三香院,而且还是跟顾锦年在一起,一瞬间就炸了,直接走来,气势汹汹。
“顾锦年,你想做什么”
“又想轻薄寒柔妹妹吗”
张赟的声音极大,他带着怒意。
自从与他父亲交流过后,他便平静下来,不想跟顾锦年争吵什么,可今日他忍不了。
只因顾锦年触碰了他的禁脔,让他大怒。
随着张赟的到来,一道道怨气浮现,没入了自身。
看着狂怒的张赟,顾锦年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杨寒柔。
“张赟。”
“锦年哥,没有对我做什么,你不要误会。”
感受到顾锦年的目光,杨寒柔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稍稍迟缓一番,杨寒柔给予了回答。
而且这个回答非常的微妙。
她没有像往常一般,称呼张赟为兄长亦或者是哥哥,而是直呼其名,但称呼起顾锦年时,却喊起了哥,让张赟顿时愣在原地。
“寒柔妹妹。”
“你这是”
张赟有些懵,他看着杨寒柔,眼神当中满是不可置信。
“张赟。”
“我与锦年哥方才在解释溺水的误会,如今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了。”
“还望往后大家不要有什么冲突。”
杨寒柔面无表情说道。
她不蠢,堂堂礼部尚书的女人,要是蠢人的话,那就真的搞笑了。
有些事情,她爹不会教,可她娘会教啊。
顾锦年早就看出来杨寒柔是个什么角色。
很典型的那种,男人负责征服世界,我负责征服男人的思想女性。
对张赟好,无非是看中他是潜力股罢了,再加上溺水之事,让她必须找个人分担责任。
不然的话,当真喜欢张赟,早就许身给他了,可问题是许身了吗
肯定没有,要是许了身,张赟还真不会这样舔。
所以,对于杨寒柔这种行为,顾锦年很是满意,他不怕对方麻烦,就怕对方没脑子。
“寒柔妹妹,你怎么突然这般”
“是顾锦年这小子威胁你吗”
“若是的话,我现在带你去找院长,让他来主持公道。”
而对于张赟来说,杨寒柔突然的大变样,让他无法接受,下意识认为是顾锦年从中作梗。
“张赟。”
“我说了,与锦年哥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一点,你我从小一同长大,关系的确好,是朋友,可你不是我父亲,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杨寒柔有一丝烦意了。
如顾锦年猜想的一模一样,她之所以与张赟走得这么近,完全就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还有才华,但也仅限于大家是青梅竹马而已。
倘若张赟未来能成为大儒,官运亨通,她不介意嫁给张赟,也算是一段佳话。
可要是张赟不行,她绝对不会碰一下。
而内心深处,她很反感张赟,是极其的反感,每天跟在后面,喜欢出风头,总拿一些极为幼稚的事情在自己面前显摆。
自己还必须要配合他。
至于什么嘘长问暖这种东西,更让杨寒柔感到恶心。
一两次还好,天天嘘长问暖,当真恶心。
眼下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无非就是东窗事发,顾锦年平冤,如果自己答应他三个条件,顾锦年选择息事宁人,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张赟。
不理就不理,她又不缺这一个哥哥。
“寒柔妹妹。”
“你这。”
这回张赟麻了,他没想到一向崇拜自己,敬重自己的寒柔妹妹,怎么突然一下变成这副模样
“张赟,私底下喊我一声妹妹,我能接受,书斋内,还是喊我全名吧。”
“锦年哥,前些日子的事情,是妹妹有些过错,妹妹带你去远处望霞台走走,舒展舒展心情,也算是妹妹赔罪。”
也不知为何,杨寒柔莫名觉得有些轻松。
释放自己的本性。
当然最主要的是,张赟的确很令她烦,只是无法表达出来罢了。
借着顾锦年,她说出了心里话罢了。
“好。”
池旁。
看着如此果断的杨寒柔,顾锦年不由感慨,但扫了扫一旁的张赟,顾锦年毫不犹豫答应杨寒柔的请求。
而一旁的张赟,却攥紧着拳头,一道道怨气涌来,比之前多太多了。
果然,爱情令人滋生仇恨。
不过顾锦年一点都不可怜张赟。
因为舔狗不得好死。
不等张赟说什么,杨寒柔便朝着望霞台走去,为顾锦年引路。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
张赟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火焰一般。
“顾锦年。”
“我与你。”
“不死不休。”
他心中怒吼连连。
要不是打不过顾锦年,他已经上手了。
过了片刻,张赟脑海当中不禁产生一个疑惑。
那就是杨寒柔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冷淡
是自己哪里招惹到了寒柔妹妹吗
不应该啊。
“哦,寒柔妹妹,我明白了,你是被他胁迫的。”
“害怕顾锦年将事暴露出来,牵连到我,所以你才假意这般,我明白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
“你放心,等到大夏书院,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段时间,你先委屈一二。”
“等我。”
张赟拳头死死攥着,心中自语道。
他瞬间想明白前因后果,而后对顾锦年的怨气更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