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口确实平整,可李伴峰认为这也正常:“娘子,蜈蚣本来就是一节一节的,我从中间把一节撕开,可不就是平整的?”
娘子在蜈蚣身体里摸索片刻,摸出了半截齿轮。
李伴峰一怔,齿轮肯定不是扯断的,可齿轮上的断口也很平整。
当时是用刀砍得么?
李伴峰仔细回忆了一下战斗过程,他绝对没砍过,当时只说了一声五马分尸。
难道是影子里有人用砍得?
这倒是有可能。
天干系的影子当时都在娘子身边,地支系的影子可能对五马分尸的用法并不是太熟悉,导致他们用了刀子。
这让李伴峰很不满意,五马分尸的精髓要义在于撕扯,上了刀子,就差了不少意思。
他把地支系的影子叫出来挨个询问。
伴峰子摇头晃脑道:“此事吾等,委实不知。”
李伴峰更不高兴了:“让你们用技法杀敌,你跟我说不知?”
伴峰子继续摇头晃脑:“是日,我等尚未出手,那蜈蚣的躯体已经散碎了。”
“你们没出手,蜈蚣是怎么散碎的?”
伴峰子道:“详情,吾亦不知。”
李伴峰怒道:“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伴峰子道:“圣贤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伴峰逐一询问其他伴峰,地支系的伴峰回答都是一样的,当时确实没来得及出手。
这就成了悬案了,蜈蚣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伴峰仔细检查了蜈蚣的断口,从外壳到里边的零件,每一处断口都非常整齐。
“说不通了……”李伴峰怀疑当时的战场上应该还有其他人,是一个李伴峰没能发现的高人。
随身居突然冒出一句:“当时没有别的人。”
李伴峰还在思考老爷子的意思,伴峰乙趁此机会,对这场战斗进行了深刻的总结:“这次的战斗,旨在练兵,希望通过实战的锤炼,进一步提升地支系战斗人员的整体素养和作战能力,
战果是喜人的,成绩不用我多说,但是我们不能忽略,这次战斗在整体部署和派兵布阵方面,存在着不容忽视的问题,只带新人出战,所有老兵全都防守,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于冒险?
打仗不是儿戏,指挥者的能力决定了战争最初的走向,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煎饼果子里……”
梆!
李伴峰踹飞了伴峰乙,在他这每次做战斗总结,所有问题都出在指挥者身上。
伴峰乙很是不服,又要和李伴峰撕打。
李伴峰没空理他,他还在思索五马分尸的事情。
……
客船上,李伴峰对罗正南道:“这五个姐妹姓罗,是你本家。”
罗正南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见纯血的内州人,说实话,他有点害怕。
罗家五姐妹没有留意到罗正南,她们一起看着娟子、两无猜和肖叶慈。
罗丽君没有说话,罗少君胆子大,先问了一句:“七哥,你说这是我们大商国的王室正统?”
李伴峰点点头。
罗少君看了看娟子:“三个头这个,我懂,另外两位,还是三位,这些姐姐们的状况,我就不是很懂了。”
李伴峰神色庄重道:“这有什么不懂,她们加在一起,不也是三个头么?”
罗丽君哼一声道:“我们五姐妹加在一起,还是五个头呢!”
李伴峰瞪了罗丽君一眼:“王室都是三个头,五个头的,肯定不是王室!”
听到这话,娟子的脸涨红了。
猛子脸不红,给七爷做事,他有信心也有胆量。
小山脸也不红,据说当上了皇帝,都有后宫的。
两无猜姐妹竭力稳定着娟子的情绪,以免她胡说八道。
关键时刻,还要看肖叶慈的发挥,为了这一刻,她准备了整整两天。
“当初,圣人隐居于圣贤峰,醇亲王率领贼众,闯进皇宫,将圣人杀害,并靠着一身戏修手段,夺占了圣人的王位和江山。”
肖叶慈说谎的时候,脸会红,谎话说多了,全身都会红。
但是说故事的时候,她脸一点都不红,这是她花了两天时间,在多个民间故事的基础上新创作的文学作品。
她先把醇亲王如何加害圣人,冒充圣人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接着又把圣人的遗孤,娟子、猛子和小山,在母亲霜妃的帮助下,拼死逃出醇亲王的魔掌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第一个故事相对容易一些,醇亲王是生活在无忧坪的亲王,亲王府距离贱人岗很近。
而且醇亲王确实是个戏修,虽说他很少回大商,但大商都知道有这么个爱唱戏的王爷。
而今这个王爷已经失踪了,与冒充圣人的故事情节完全吻合。
选了这么一个合适的刺客,刺王杀驾的故事就有了相当扎实的基础。
第二个故事难度稍微了大了一点,罗丽君看向了娟子,总觉得这人身上没有王族的气度。
这确实是个三头人,但这也是问题的所在,罗丽君问道:“圣人久居于普罗州,已脱王室之形,其后代怎会有复原的道理?”
大商国的王因为长时间生活在普罗州,长期和普罗州人通婚,确实失去了三头人的特征。
但这就是故事的关键。
“当年圣人已经有了血脉回归的征兆,与霜妃生下的一位皇女和两位皇子,已经有了王室的特征,”李伴峰顺坡下驴,引出了两无猜,“这位就是霜妃,她是皇子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