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冉第一次见祝家夫妇, 是在他们领证之后,祝曜渊组织双方父母出来吃过顿饭,饭桌上,祝父威严、祝母柔美温和, 与他父母的性格正好相反, 不过也算聊得愉快。
——愉快地统一了战线, 埋怨两人结婚太过草率。
后来他就很少能看见两人了,因为自身学业忙碌, 在家、和祝曜渊相处的时间都不够,也就无暇去祝家联络感情。
不过祝家夫妇对他印象是很好的,家里儿子性格不让人省心, 却一找就找了个好性格、高智商的omega,没少在祝曜渊耳旁念叨, 要他大办婚礼,好好对人家。
祝曜渊笑过,传话至钟文冉的耳边, 末了总加上几句:“好性格都是装的,背地里可爱挠我呢。”
钟文冉:“我什么时候挠过你”
“怎么没挠过, ”祝曜渊冲他调笑, “一场下来挠的我满背红痕, 不止爱挠我,还爱装可怜,澡都要我帮你洗,娇气死了。”
而后少不得又挨顿结结实实的挠。
虽然如此, 念及两位长辈,过后钟文冉总会买些礼物让祝曜渊代为转交,也算聊表孝心。
他们本打算等祝曜渊一退伍,便找间属于彼此的房子搬出本家去,谁成想长辈那边还没来得及商量,这就出了事。
钟文冉破天荒向导师请了假,赶去医院时,祝曜渊与祝母甄祖秋正在长廊上,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神情皆是颓靡。
见他来,祝曜渊上前迎了两步,只是这两步未曾踏出去,他高挑的身子一晃,竟是支撑不住要倒,堪堪扶住墙,这才站稳。
钟文冉连忙小跑过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祝母默默垂泪,强打起精神跟他打招呼,被钟文冉制止。
他还记得这是个阴天,天幕低垂,阴沉的仿佛要落雨,医院走廊的窗户没关,风一点也不留情面往里刮,吹得他心中凉意止不住上涌。
祝曜渊和他一同靠着墙,突然说:“你怎么……衣服都没换啊。”</p>
钟文冉出来的急,往身上一看,他虽然换了最外边的隔离服,里面印有实验室名称的白大褂却没换,他一路奔来,不知有多少人将他认作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