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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欣赏

张然推门而入,瞥了眼林墨,又见楚轻穿着一件月白锦袍立于窗棂之下,乌黑的发丝随风而动,总是显出几根若有若无的银丝来。

张然抿了下唇,“小王爷要出门,已在府门口和侍卫们争锋相对起来,奴才特来禀报。”

楚轻刷的下转过身看着他,“他才生产两日,身子原就虚弱,怎能随意走动单于呢,怎么不拦着。”

张然有些无措的看着楚轻,连他一个和赵时煦相交不深的奴才都知道赵时煦的脾性,他要做什么,谁拦得住

楚轻放下手中的布兵图,疾步而出,走至门口时却忽然驻足对林墨吩咐道“通知陆青,让他不必再防守边关,带天山的人入梁国,他知道怎么做。”

林墨立刻垂首应是,待再抬眼时,楚轻的背影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其实说起来,他算是被赵时煦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个时候,大家伙儿被萧家压制太久,全都憋着一口气,是赵时煦帮了他们一把。

当时他记得军营里好些弟兄都说这辈子要效忠皇上和小王爷,但谁也没想到,皇上和小王爷如今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那些在大门拦住小王爷的侍卫里,有没有曾经被他提拔过的

赵时煦看着面前二十几个手持腰刀挡在他面前的侍卫,那阵仗说好听一点,倒像是个迎宾礼,二十几个人两两对站,腰刀挡在胸前交叉贴在一起,如果自己走过一个,他们松两把刀,那可真是太有范儿了。可惜,他能走过去,但刀会不会松就不知道了。

“好好跟你们说的时候,总觉的小爷脾气好,是吧。”赵时煦一边说一边抽出了短剑,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请小王爷不要为难属下。”为首之人甚是恭敬恳切的说道,赵时煦是什么身份,瞎了眼的人都知道,谁敢动他一根头发,但纠结的地方就在于,皇上一面不许伤害小王爷,一面又不许他踏出王府一步,而要命的是小王爷他非要踏出去。

“说好话的时候最好听,最后说一次,让开。”赵时煦自认为好脾气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下好脾气已经实在不容易了,毕竟,他当真不想在自己家门里大开杀戒。

“属下已着人去禀报皇上,只要有皇上的口谕,属下一定放小王爷出府。”那为首之人急切的说道,就差点声泪俱下了。

但这句话彻底挑起了赵时煦的愤怒,他不再废话,提起短剑就朝他们攻去。

众人一面接招一面担心伤了他,一时间很是为难。

“时煦”楚轻在后唤了一声,跃起轻功飞跃而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赵时煦并未收手,手腕一动,短剑侧削而来,割伤了防备不足的楚轻的掌心。

张然在后头看着,心口一跳,想到楚轻左胸上那道极深的箭伤,脚底便冒起阵阵寒意。

“说起来,你我之间还没有真正比试过。”赵时煦瞧着短剑上的鲜血,这是这把剑第二次沾染了楚轻的血。

楚轻瞧着他发白的脸色,心底一阵焦躁,“我带你出去。”

赵时煦抬了下眼,似乎不信。

楚轻向前走了两步,“我陪着你。”

赵时煦嗤笑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多说,转身而去。

楚轻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走出赵王府大门。

赵时煦仿佛许久没有出来过了一般,走在街道上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老百姓们都认识他,一见到他,立刻拥了过来,其中一个老妇人更是走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挂着泪珠子亲切的问道“小王爷,您无事吧。”

楚轻站在他身侧,他那张脸生的极有辨识度,又俊美非常,再加上他身为帝王的气势,走到哪儿都不会被无视。然而此刻,他站在赵时煦身侧,却硬是被关注度全在赵时煦身上的老百姓们无视了。

有这么一瞬间,楚轻忽然觉的赵时煦甚至赵王府在南境百姓心中依然是帝王般的存在,哪怕大靖入驻南境,善待百姓,但都有种鸠占鹊巢之感。

这种感觉让楚轻又觉可恨又觉可慰。恨的是,皇室才是大靖的主人,却被无视的渣都不剩,慰的是,幸好对象是赵时煦,否则他会他会

“我甚好,有劳诸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哥哥姐姐关心。”赵时煦仍旧像以往那样跟人打花腔,他这些年积攒的人品当真不是白积攒的,把原主小时候干的那些荒唐事都给翻页了不说,如今还成了标志性的追逐对象。然而越是这样,他心中对南境百姓就越是有一份责任感。

听他如此问,百姓们自然也都说好,但人群中却响起了一个童音,带着哭腔控诉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大靖的人强分我们的房屋,处处讲规矩,我们全家都成了贱民,小王爷”说着那孩子便大哭了起来。

一个妇人瞧见赶忙捂住了孩子的嘴,方才乍看之下没有注意,如今谁都看见赵时煦身侧还站着一个男子。虽然不敢完全确定这男子的身份,但众人都还是有个猜测。

“小王爷,您好好保重,不必挂念我们。”大家伙儿说着,都知道赵王府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赵时煦能来看他们,说不定还受了什么胁迫。

赵时煦淡淡的笑了下,松开老妇人的手,又瞧着他们一个个的走开,再也不敢围上来。

“你将南境军中有军衔的将士都卸甲发回去了”赵时煦忽然平静的开口。

楚轻“嗯。”了一声,“群龙无首最好控制。”

赵时煦一向都是欣赏他的坦然的,现在也是,咬着牙欣赏。

“早前在京都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贱籍制度不可取,为奴的终身为奴,生的孩子也为奴,这太不人道了。”

“但这样最便于管理,且有震慑作用,一旦犯法被贬为贱籍,就是世世代代的事,如此,敢兴风作浪的人也就少了。”楚轻淡淡的说道,他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别的意思。

赵时煦紧握着双圈,忽然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声道“别把你的那一套用在南境百姓身上”

楚轻瞧着连嘴唇都在发颤的赵时煦,拥着他,温声的劝说“时煦,当初我也跟你说过,过于的平和虽能打成一片,但却没有震慑效用,于统治不利”

赵时煦看着楚轻的脸,呼吸急促,他记得楚轻说的这话,那是他们初识时,从修鹊桥回来的路上,楚轻对他的御下之术发表的看法,当时只觉的他是随口一说,毕竟南境在他的倒腾下,这个制度被他给擅自废了,如今才发觉,楚轻一直是介意的。

“有时候我觉的,你和萧阮才是一路人。”赵时煦看着他,半晌才说道。

“我并没有伤他们,只是按照规矩逐步整顿。”楚轻依旧强调,看着赵时煦的眼神里也满是急切,想要他能理解自己。

赵时煦无力极了,瞧着聋拉着脑袋在街道上行走匆匆的老百姓们,心口堵得难受。

他从刚才就觉的这繁华的街道少了点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少的是人气,街上人虽多,但那气氛却十分死寂,仿佛这是一座被恶魔统治的孤岛一般,他们不敢做任何出格之事,只能小心翼翼的对待每分每秒。

“我们回去吧。”楚轻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抬手拦过他的肩头,将他轻轻的拥在自己怀里。

赵时煦木楞的任由他拥着往前走,待回到王府时,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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