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认真地发问，“有什么不一样？”
萧莫山一摊双手，很坦然地表示，“因为你是无属性啊。”
“我去，”曲涧磊气得翻个白眼，“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无属性吗？”
“我仔细考虑了很久，”萧莫山正色回答，“事关重大，而且……你杀了一名暗属性。”
曲涧磊翻个白眼，“然后呢？”
他就不信了，杀了一个暗属性的c级战士，性质能比杀了森德尔更严重？
萧莫山实在太熟悉他了，“森德尔的级别虽然高，但是很多人对他的行事并不满意。”
“而且他来中心城，本身就已经越界了，这个事情没办法大张旗鼓追究。”
这个回答，就能解释峡谷在整顿中心城时，处置方式为什么会有诡异的味道了。
然而，萧莫山要说的不止是这个，“最关键的是……你现在缺少a级结晶修炼。”
曲涧磊点头，“是缺少，你不要告诉我说……你在峡谷里还藏了一大批a级结晶吧？”
他觉得这个猜测，实在有点玄幻了。
但是想一想本特利和萧莫山此前的库存，又有点隐隐的期盼。
难道说，现在通缉犯都这么富有吗？他觉得自己有点愧对通缉犯的名头了。
“我哪儿有那本事？”萧莫山是真的实在，“我就是知道峡谷里，哪儿有a级结晶。”
去峡谷偷结晶？曲涧磊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这脑洞不是一般的大啊，“你继续。”
萧莫山面色一整，然后压低了声音，尽管周边没有任何人。
“精神属性方面的修炼，你没有推算过吧？”
“没有，”曲涧磊很干脆地摇摇头，“推算的成本太高了。”
此前他推算过程最艰难的，是电磁属性的修炼方式。
那纯粹是无中生有的推算，依仗的只是本特利积攒的、一些非常粗浅的资料。
就连帮花蝎子推算的修炼方法，都还要容易一些。
然而，这两人的功法能推演成功，还是因为他俩在积极地配合。
本特利最辛苦，吐血无数次，花蝎子也不轻松。
到了黑豹这里，才变得稍微容易了一些，曲涧磊借此，还试验了很多修炼方面的猜测。
这三次都是有人配合的情况下，才成功的。
再到后来，推算其他属性就容易很多了。
然而，精神属性的修炼方式……曲涧磊从没看到过，连中心城的相关资料都失传很久了！
这又是两眼一抹黑的情况，还没有人配合推算！
曲涧磊吃多了撑的，花费海量的精力和资源，去推算这个？
而且“精神”这个词，他比较敏感，原因……就不用提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属性的推算一旦出问题，那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凭良心说，曲涧磊很早就眼馋精神属性了，比光暗属性个修炼功法还眼馋。
他倒没觉得，自己的高功能孤独症有必要改变——不改也挺好的。
关键是真要修炼了精神属性，小湖的成长肯定会加快。
而且精神方面的运用……可不就是仙侠体系里的神识神念？
不管在侦查、战斗还是在日常生活中，这都是绝对好用的手段。
然而他也只有眼馋的份儿，不敢去贸然推算，人力和财力都还是小事，关键他失败不起！
起码要有些相关的参考资料，他才会考虑下手。
萧莫山依旧压低着声音发话，“精神属性的修炼方式……我有！”
我了个去的！曲涧磊在这一刻，真的是愣住了。
过了几秒钟，他才不可置信地发问，“你给我的那么多修炼方式里，好像没有这个？”
对方确实保有不少功法，而且不太看重，在交往之初就给他看了。
而萧莫山对功法的态度，远比中心城看得开，早就有的话，估计早给他了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萧莫山正色回答，“这个功法，按说是不能外传的。”
曲涧磊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那就不用外传了。”
他倒是信得过对方，但是突然间收到这么一份儿大礼，就觉得……可能会有什么不合适。
萧莫山已经知道他的性格了，正色解释。
“精神属性的战士一旦失控，容易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所以这个修炼方式，控制得很严。”
这个我当然能想到！曲涧磊点点头，也不接话，要看他怎么说。
“我比较早就认可你了，但是真没有想好要不要给你看。”
“因为一旦修炼的精神方面的术法，你会被盯得更死，甚至会成为众矢之的。”
曲涧磊又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辞，“倒也是，可我现在也是债多了不愁……”
想一想之后，他又发问，“精神属性的b级，能不能对a级战士产生影响？”
萧莫山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要不说它危险呢？不过对特定的a级战士无用。”
曲涧磊闻言点点头，“能对大部分有用就可以了，要说能对付全部……我都不信！”
“那离开吧，”萧莫山率先疾驰而去。
他保存精神属性修炼资料的地方，跟藏摩托车的地方类似，也是埋在地下。
一块大石头下有小石板，小石板下方才是包裹了好几层的一个盒子。
而且他在包裹之外，埋了一根细长的头发，头发的另一端是一个牵引开关。
开关下是小部分炸药，以及一定数量的能量石。
不明就里的人想要拿走包裹，只要稍微不留神，就会炸得粉身碎骨。
这个陷阱的手段，曲涧磊不是特别看得上，但是足以称得上是精妙了。
关键是萧莫山并不以埋设陷阱见长，能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可见对这一叠资料的重视。
其他隐藏物资的地方，都没有陷阱，包括保存b级结晶之处。
看到他打开一层层的包裹，曲涧磊笑着发话，“怎么不在包裹上下点毒？”
萧莫山看他一眼，淡淡地回答，“资料要先浸水，你凝结出些水来……要不会自燃！”
“我去，”曲涧磊忍不住嘟囔一句，“至于这样吗？”
虽然是这么说的，他还是凝出了一团水球，又从储物戒里找出一个盆来。
“真的至于，”萧莫山将资料扔进水里，正色回答，“精神属性……一直都是禁忌。”
取走功法之后，两人悄然离去。
接下来，曲涧磊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大致吃透了精神属性强调的修炼模式。
然而，这种模式跟他自己修炼的无名炼气诀，还有一些不匹配，是基于底层逻辑的冲突。
这个难题有点让他麻爪，他前后分析衡量了十天，最后决定，还是要走自己的路。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他基于对自身修炼功法的判断。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生的无属性，而是认为这是修炼的基础功法不同。
这不是武断的猜测，在测试其他属性术法的时候，他就感受到过有一些格格不入。
所以他使用的术法，基本上都是专门为自己改良过的。
修仙功法和异能战士……原本就应该是不同的体系吧？
然而，虽然有这样推测，也有实际情况支持，做出决定依旧很艰难。
接下来就是改进精神属性方面的术法了，他改得小心翼翼，努力争取不出一丝差错。
在这个过程中，运算能力大增的小湖，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
然而就算是这样，光是修改功法，也用了他四个月，以及大量的结晶。
在这一段时间里，中心城的搜查队伍来果园搜查过五次，一次比一次严格。
听他们的意思，就是在寻找清风无影刀和简垒。
曲涧磊和萧莫山深得附近村民的支持，而搜查的队伍都是中心城土著，敷衍得很。
但是第五次的时候，搜查的队伍中有人无意中提起：下一次带队的应该是“那些人”。
那一天晚上，曲涧磊叫破了峡谷人的身份，在中心城引发了不小的反应。
其实终极战士以上，以及不少改造战士，都知道这两个字，但真的没人敢公然提起。
曲涧磊的喊声，让大多数的普通人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
问题的关键在于，确实是有两栋民居被雷电击穿了，还有人受伤。
峡谷的人不屑出面解释，安排中心城的人去肃清谣言——这是简垒做的事！
中心城的人确实照做了，但是也有人有意无意地提起，是“那些人”先攻击的简垒。
简垒在还击过程中，对方借民居躲避，所以你们被误伤了。
现在中心城里，知道峡谷的人数大增，只不过……依旧没有人敢公开提就是了。
峡谷的人对此非常恼火，但是又无可奈何，他们总不能把整个中心城的人杀光。
曲涧磊和萧莫山都很清楚，自家的身份是经不住严查的。
于是两人以“联系水果买家”为由，直接驱车离开，找了一处安全屋。
距离水果成熟还有两三个月，这个借口应该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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