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撕输液器包装,时不时望他。
梁朝肃视线定在屏幕,伸出胳膊。
连城的角度,仅隐约看见他手腕内臂一片青紫。
护士固定他手臂,过许久才确定位置,缓缓把钢针推入经脉,“梁先生,硬针伤血管,也容易走针。次数多了,您手臂淤青很难好,如果长时间输液,建议您还是用留置针。”
梁朝肃收回胳膊,“谢谢。”
他嗓音沉稳,磁性的微哑,礼貌风度十足。
“梁先生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护士端起托盘,抓紧时间欣赏几眼。
男人打扮简洁,灰大衣黑西裤,从主任门诊出来,整个科室都印象深刻,足够英俊,也足够冷硬矜贵。
可惜从头到脚写满“难搞勿扰”。
禁欲挂的男人,若非遇见特定女人,那是钢心铁肠,死他面前,都不带多看一眼。
护士转身拉开门。
连城侧身让路,再回头,一束幽深目光已经捕捉她。
深浓、沉静,一霎波澜皱起。
像汪洋在无边无际的月夜下,波光粼粼。
连城伫立在门口。
昨天录音后,梁朝肃在她隔壁开了房间。下午他离开前,萧达过来隔着门板,告知梁朝肃晚上九点前一定回来。
连城便明白,梁朝肃是心知肚明她录音了,让萧达交代这一声,是告诉她,他不跑。
“我找萧达。”
梁朝肃斜瞥窗边,萧达正在沙发上分类文件,闻声回头,“您找我?”
连城绷直着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