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说到这里,从他的胸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小小的红色的证:“我是北方主义者,从十五岁开始我就一直是,介绍我进北方主义的是泰南义学的导师,他在我十九岁的时候因为叛徒出卖而被暗杀然后是我的爱人,她为了掩护机关被捕,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再见过她我有两个孩子,他们去了南边的凯尔斯自由港,在那儿的林子里打游击,大约是死了吧。”
说到这里,这个老兵收起了他的证:“我演了一辈子的可怜虫,为了就是将有用的情报送出去,就是想看着安迪和他一家人死活得这么久,我连我导师和爱人的模样都记不住了,这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没有。”
说完,他一口一口的抽手里的烟。
直到手里的烟变成了烟屁股,他将它丢到了脚边踩灭:“高塔的女士啊,您觉得北方主义令你家破人亡,你说的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相信着北方主义的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单啊,因为活不下去了。”有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
马尔斯抬起头,看到了莱恩阁下,这位大猫人穿着军服,手里拿着一把枪,带着一点点尘土的他走了过来。
他坐到了马尔斯的身边,拍了拍马尔斯的脑袋。
“晚上好,莱恩阁下。”
“马尔斯,我听说过你的表现,做的不错。”莱恩阁下说到这里叹了一声:“你要记住,无论是芳汀夫人的悲惨回忆,还是老兵先生的苦难人生,都是恶棍们造成的。”
“恶棍们”马尔斯有些不解。
“人是多样的,有人成为贵族,是因为他是战场上的英雄;而有人成为贵族,只是因为有一个好父母,贵族,商人,北方主义都只不过是代表着一种人的形态,就像你是高塔的孩子,终究我们要面对的,都是人,而人有是非善恶,单纯的用身份来划分一个人是非常愚蠢的办法。”
马尔斯思考着,他看了一眼芳汀女士,她注意到了马尔斯的视线,有些遗憾,又有宽慰地笑了笑。
然后他又看向老兵,老兵又点了一支新烟,但他也注意到了马尔斯,这位老人也跟着笑了笑。
“芳汀夫人与老兵都是好人,他和她的差别,就是出生和苦难各不相同但他们从来没有向苦难屈服过,也没有被苦难扭曲心智,他们活在这个世界,没有愧对这个世界对吗。”
马尔斯说完,就感觉到了莱恩阁下的大手用力的揉在了他的脑袋上。
马尔斯努力地笑了笑。
如果我能这样活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