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怕死,他就不会在脑部有肿瘤并且无法开刀清除的时候,一个人来这个只有机械没有医生的第十二脑部肿瘤医院等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看着远处熄灭的灯光,心中就是涌起一阵恐惧。
不仅仅是对死亡的恐惧,更是一种对未知,对绝望,对所有负面情绪的恐惧。
咚,咚,咚
裴泣能感受到在自己衰老的身体内,心脏不停地跳动。
正如同岳理刚刚给他看到的那样。
“魔王吗”
裴泣讲手放在自己心脏处,头微微扬起,闭上眼睛,让自己倚靠在墙壁上。
急促的马蹄,父亲带着儿子不停地努力奔跑,想要逃离死亡。
但是最终,孩子还是死在了父亲的怀中。
但是,魔王并没有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现在魔王又来了。
“裴泣裴泣老师,请问你是裴泣老师吗”
一个轻盈的声音将裴泣惊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面前有一个很年轻学生模样的人,她正不停地喘着粗气。
很明显,这个是被钱尘派过来送五线谱的人。
大学生,可能还是研究生,应该不是博士。
典型的免费劳动力,被导师一要求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期望可以在老师面前留下好印象的那种乖学生。
裴泣轻轻点头,伸手抓过五线谱,淡淡地开口道:“嗯,我是裴泣,五线谱给我就好,钱尘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啊没有没有”
女学生将手中乐谱递给裴泣后,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她总感觉面前这个怪老头让人害怕,就好像能吃了她一样。
她小声道:“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拿到乐谱后能跟钱尘老师说一下吗就说乐谱收到了。”
“嗯,行,我会说的。”
裴泣点头,挥手赶走了女学生后,重新走到岳理的门前。
他看着手中的乐谱,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充满了抑郁。
他有点不想让岳理参加最后一轮比赛。
他伸手推开门,看向正坐在床上艰难写着乐谱的岳理,缓缓开口道。
“岳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