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桃做好思想准备,如果再被岑安娜和吴悠纠缠,就要怎么怎么应对她位,但去到学校停车,却意外地没见着岑安娜。
等放学来取车的时候倒是看见了吴悠。
吴悠在打架,不,应该说是单方面挨揍,正被一个年轻女子打得她哇哇乱叫。
这个停车场挺偏的,在一片树林子后面,孟桃刚转过林子就看见她们两个女的互殴,吴悠很快落了下风,一边痛呼惨叫,一边很硬气地不停怒骂,看到有人来了,立刻高声喊:
“救命、救命杀人啦,建筑系的阳佳莉行凶杀人啦”
“建筑系阳佳莉”身材颀长,穿不起眼的灰色衣裤,两条齐腰大长辫,揍人的方式更酷,不是平常女子们打架那种,抓头发、挠脸撕衣服,直接就是鞭腿加侧踹、左勾拳右勾拳,一踹一个准,拳拳都到肉完全练家子招式,是个武林高手。
怪不得吴悠鬼哭狼嚎的,她一会像个球似的在地上滚,一会又被摁到树上当沙包,身上脏不拉叽,脸上乌紫乌紫,鼻血哗哗淌,把衣裳染红了。
孟桃看得挺过瘾。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是吴悠的问题,你说长相本来就刻薄不讨喜,偏偏还一副高人一等狂傲神态,让人同情不起来。
倒是阳佳莉转过脸,让孟桃惊艳了一把,好像看到倚天屠龙记里黑化的周芷若,气质高冷天然大美妞,带着戾气,美眸一扫,警告、劝退意思明确送到。
孟桃举手虚挡一下眼睛,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快步走到自己的汽车边,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左右前后看看,附近一个人影没有。
不得不佩服那姑娘,怎么做到的是特意安排还是运气好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看见她打架。
吴悠见孟桃竟然就这么走了,急得嗓子喊劈岔:“孟桃你快来帮我你是安娜的朋友啊,安娜让你跟我做伴,我要是出事,你也完蛋”
孟桃:“”
特么地原来自己不光被别人“内定”为免费司机,另外还要承担保镖的责任
回头见阳佳莉踹得起劲,孟桃便当没听见,坐进车里一脚油门走人。
那边阳佳莉又接连哐哐哐几脚下去,吴悠倒地没声儿了,阳佳莉掌控着力度,知道她只是晕过去,死不了,揍这一顿也算出口气,暂时先这么着,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阳佳莉抓着吴悠的两只脚,把她拖进林子里随便扔在一棵树下,然后掸掉衣服裤子上的草叶,从衣袋里掏出个黑框眼镜架上,长辫一甩,从容离开。
那边孟桃开车回到家,受到小云海和小旺财的热情欢迎,徐珍帮他们看好时间,估算着妈妈该放学回来了,就带两个小家伙在门口等着。
孟桃停好车,笑着和小婆婆打了招呼,然后抱抱儿子,撸撸毛孩子,几个人在前院玩了一会儿功夫,沈和平、沈誉也相继回来了。
小云海和小旺财奔到门口又是一阵热烈欢迎。
沈和平哈哈笑地抱起大孙子,和徐珍先进去了,沈誉拍拍小旺财让它去跟着爷奶和小云海,自己好搂着媳妇儿在后头说小话。
“你是踩着钟点放学吗我特意提前下班去学校接你,哪知道你跑这么快。”
“我自己有车还不跑,在那干嘛倒是你,无事献殷勤。”
“什么无事献殷勤,我接老婆”
沈誉弹她一脑瓜崩:“我得去给你镇镇场子啊,省得又被人欺负。”
“你老婆是什么人可能被欺负吗”
孟桃挥挥拳头:“今天我看见有人打架,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我也揍她一顿。”
“可以,打不过记得搬救兵。”
“少灭我点威风行不”
“哈哈哈”
晚饭后,一家人在客厅吃水果,沈誉说起岑安娜去过他单位,问沈和平有没有接到岑家的电话:
“巩女士是妈的好朋友,很关心爸爸您,每次去徐府都和姥姥商量给您介绍对象,还安排您相亲。现在她们全家回国了,知道您结婚,可能会来我们家看看。”
沈和平忽然听到儿子提起以前介绍对象的事,虎躯一震,手上拿的果子险些掉落地上,他使劲瞪沈誉:你这是坑爹呀,当着亲妈的面提这茬
沈誉假装没看见,跟儿子抢草莓吃。
孟桃噗嗤笑了。
徐珍嗔视沈和平一眼,拿起笔写道:“这事我知道了。巩媚兰,我认识的时候她叫这个名,现在改为巩婉仪了。今天上午她们全家去徐府拜访,下午你姥姥和大舅妈就过来提醒我,认为巩婉仪和我是好朋友,担心将来见着面,会被她发现什么来。
其实没事的,我会注意,而且那个巩媚兰巩婉仪,我和她并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好。”
“不是好朋友吗这么些年她可一直以您的好同学好闺友名义,跟姥姥家、我们家往来。”
徐珍写:“她说谎,我和她既不是闺友也不是同班同学,彼此认识以后才知道是同校,她从津市来京城上学的,我们在校园里都没遇着,是有一天在街上认识。她当时迷路了,看见我经过就朝我问路,我告诉了她,她还要跟着我,一路跟我问东问西,一直走到我家门口,她说口渴了能不能请她喝盏茶
我就带她进家里,她性格活泼能说会道,见人就笑着打招呼,特别懂事乖巧,我妈妈、嫂子挺喜欢,听她说跟我是同学、朋友,就叫她有空来玩,以后她真的经常来,来了也多和妈妈、嫂子待着,因为我要看书、画画,不是每次都出来见她。徐府那么大院子,她来几次都参观差不多了,但我住的院子,从没邀请她去过,算什么好闺友”
“是这样”
“就是这样。”
沈誉和沈和平对视一眼,沈和平心里挺复杂。
这些年与岑家往来,巩婉仪的要求基本他都尽力帮忙,从来没拂过她面子,只因她口头常挂着“我和佳佳是好闺友”。
到头来居然是假的。
孟桃问道:“小妈,你和巩婉仪既然不是好朋友,为什么不告诉姥姥她们”
徐珍写:“我没当回事,再说她们也没问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