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放心,这些丫鬟们伺候的我可好了,”徐嘉怡忙替丫鬟们说话,“尤其是香巧姐姐,什么都安排得周周到到的,就是有些唠叨”
香巧一边偷笑一边揶揄道,“姑娘这是嫌弃奴婢烦了”
“那哪儿能呢,我哪里敢嫌弃你。”
“好了,你快些回房里待着吧。”赵氏摸了摸徐嘉怡的脑袋哄道,又转头对香巧道,“我瞧着嘉禧园里丫鬟虽不少,但一一身边伺候的只你一人可不行,过两日我找个牙婆子过来,你也来一起替你姑娘挑一挑。”
“多谢夫人。”香巧眼眸之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她原本就担心姑娘在尚书府的日子,如今得了夫人的话,自然是高兴。
香巧欢天喜地的将赵氏和王云绣送走了,这才回了房间守着徐嘉怡去了。
瞅着香巧进来,徐嘉怡坐在桌边双手支在桌子上捧着脑袋,微微皱眉道,“大舅母似乎有些不高兴,是因为今天来的那几个亲戚吗”
“大舅母不喜欢他们”
香巧心里虽高兴徐嘉怡的见微知著,但面上却未多言,默默的指挥小丫鬟们将桌面上的饭碗收拾下去。
“真没意思,”见没人答自己的话,徐嘉怡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好久都没有见过外祖父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都已经好几日没有来看过一一了。”
“老爷朝事繁忙,再过几日就是休沐的日子了,姑娘便可以见着老爷了。”
徐嘉怡眉头微皱,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眉头皱得更紧了,“那还得有四天呢。”
王鸿生身为户部尚书,管着一国的财政,又深受皇恩,自然少不了有人想要拉拢他。
只可惜王鸿生面对这些势力均是保持一个态度,用个俗气点儿的说法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他们把嘴皮子磨破了,王鸿生也能乐呵呵的表示自己的站位。
而他口中的站位,那就是一切都听皇上的。
皇上怎么说,他这个户部尚书就怎么做。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王鸿生虽未站队,但只要他认为对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坚持。
所以朝堂之上经常能看到在某件事情上他还站在自己这边据理力争,等到讨论下一个事情的时候,他又跑到了对方的阵营里对他们言辞犀利、咄咄逼人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而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受到了王鸿生的影响,几人在朝堂上算是自成一派。
是以各方势力对这一家子人是又爱又恨。
尚书府出嫁的女儿王婉婉去世这事儿的实情,知道内情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等着看尚书府的后招了。
果不其然,王婉婉的丧事过去没多久,徐明达那已经到手的礼部主事就飞了,直接又被降回了礼部知事。
不仅如此,以往徐明达是靠着户部尚书府的关系在礼部站稳脚跟的,那些人就算对他有所不满,面上也要维持关系。
如今没了户部尚书府做后山,那些同僚们的真实面目就露出来了,三天两头的拿事针对徐明达,再加上徐明达刚愎自用,官职一降再降,在礼部也过的是苦不堪言。
而王明远和王明宇两兄弟却表示,父亲还是太仁慈了啊。
要是他们,一定要让徐明达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本来想来对父亲表示一下自己的看法,却没有想到反而被王鸿生一顿臭骂,再被迫的根据“君子喻欲义,小人喻于利”这句话作了约大半个时辰的思想汇报,王鸿生才终于松口让他们可以回去了。
王明远和王明宇两个难兄难弟满脸疲倦、浑身瘫软的相互扶持着往书房外面走,脚还未踏出书房的大门,就听得王鸿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等等”
王明宇没忍住身子一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自家哥哥,见王明远也是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转过身来时装作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门房说今天好像有嘉庆伯府的请帖送来”
王明宇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他今日才值事回来也没听说过这回事啊,于是下意识的往自家哥哥的身上看去。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王明远想了想回答道。
来书房之前他先回了一趟正屋,好像是听赵氏说起过这件事情,还问他这宴席自家要不要去来着,顿了顿王明远又补充道,“半月后便是沐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嘉庆伯爷有意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