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白轻松地扯住她的后衣领,瞥了眼后座,语气闲散,“后座的中药别忘记拿,记得放到冰箱冷藏区。”
许羡满眼泪花,险些滴落下来,她就是不想喝,才想假装忘记拿。
月经不调已经是老毛病,以前她妈妈也带她去瞧过中医,每回中药她都喝一半倒掉一半,实在是太苦了。
她宁愿疼死,也不喝中药。
不过现下的局势对她不利,她能屈能伸,委屈巴巴道:“好。”
江时白见她听话,指尖微动,许羡得以脱身,赶忙拿上后座的中药,一溜烟跑上楼没影。
老小区没有电梯,一口气跑到四楼,她才停下换气,透过楼梯的窗户,眼睁睁看着那辆贵气的宾利驶离,渐行渐远,一个拐角看不见汽车尾影。
许羡摸了摸怦怦跳的心脏,垂眸站在原地片刻,才拎着中药走上五楼。
另一头江时白原路返回,回到医院,直奔院长办公室。
“江总是来巡视的吗?”李院长看见门口的江时白赶忙从办公椅上起身,迎了上去。
下午他接到江时白的电话,安排一位女士到妇产科检查,只是他有一台手术在身,就没有亲自去打声招呼。
汇仁医院是江氏集团旗下的医院,在全国各地分院众多,声名远扬。
江时白没有寒暄,直接将手中许羡的报告递给他,“麻烦找位资深的医生看一下我太太的体检报告,任何问题发我微信。”
下午检查时,除了妇产科的项目之外,他格外给她增添了一些项目,本想为孩子的健康着想做一个全身体检。
李院长接报告的手顿住,太太?
他怎么没接到江总结婚的消息。
“好的,我到时候让院内的医生出一份详细报告。”
江时白本想转身离开,脑海里忽地想起上午飞机落地时收到的消息。
“我奶奶没问题吧?”
上午飞机一落地,他就收到刘姨说他奶奶心口疼的消息,不过他特意询问过他妈妈,是他奶奶在闹脾气,也就没管。
李院长面色微僵,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汗液,欲言又止,“这,这……”
昨天江老夫人硬说她自己心口疼要住院,特意交代不让他对江总说实情,可江总是他上司,这碗饭端不端的稳,全在他的一念之差。
想到这,李院长如实开口:“老夫人身上都是长年累月的老毛病,其实不需要住院。”
听着他委婉的回答,江时白明白了什么,眉心微蹙,“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说罢,转身离开办公室,前往住院部的病房。
刚走到客厅位置,就听见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你说时白怎么还没来?不是给他发消息了吗?这个时间点早就下班了。”
“老夫人您别急,说不定少爷在来的路上,您先把饭吃了最要紧。”
“哪有胃口吃?他眼瞅着都奔三十了,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江家传宗接代的事迟早断送在他手上。”
“不是还有小小姐吗?传宗接代没断。”
“我哪是真这个意思,我不就想让他身边有人陪,别整天冷冷清清,工作狂魔说的就是他。”
“那要不我打电话催催少爷?”
“还是别了,他下飞机第一时间没来看我,八成是从哪打听到我在装病。”
“这个臭小子,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