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绑好绷带的双手,文竹伸手张开五指,握拳。
她还欠着老约翰一条命。
一年前,她生日那天,她的父亲忽然告诉她,她有了个弟弟,文家拳也有了正经的继承人。
彼时,她正因自己低劣的习武天赋而痛苦,加之身体也因天赋不佳却强行修习文家拳而留下的后遗症一并爆发,让她并没有多余的心思细问。
更何况她的父亲也只语焉不详得提了几句她有弟弟的事,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说,就转而要求她退出地下暗武赛,安分得呆在家,别再去地下暗武赛抛头露面。
‘你没有习武的天赋,还是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恋爱嫁人生子更适合你。’
暴怒的她,在听完她父亲的这句话后,当场和他翻脸,掀了那一桌子特地为她准备的美食,径自回了华国。
回到华国后,心情恶劣的她跑到关外寻衅滋事,却在阴沟里翻船差点悄无声息死在暗巷里的时候,被老约翰捡了回去。
老约翰是个有故事的老人,虽然他的故事从未和她说过。
她也就这么地在关外安顿了下来。
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的文竹望向车窗外。所以,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将老约翰救出来!
再往前出租车无路可走,只能将车停在了关外道吊桥处不远的地方。
连接关内的吊桥已经在收尾了,但连接关外的吊桥还未动工,只是将与关外吊桥连接地段附近的居民都赶走了,留下空荡荡的违章建筑还伫立在江边。
下车后的文竹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便抬脚走了进去。
江边的风穿过这些空荡荡的建筑,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声。心底无端生出的不详预感让文竹加快了步伐。
清响的口哨声。
文竹循声抬头,有人趴在楼顶上朝她招手。
以自己极限的速度跑到楼顶,文竹幽暗的眸色愈发冰冷了。停在楼顶的那三辆悬浮车,已经明白的告诉她找她麻烦的这群人跟十方帮没有关系。
“哇!真人比照片和视频里的更好看呢。”安格斯表情夸张的叫道。
粉色衬衫的骚包白人,八名保镖,没有看见老约翰,是被押在车里吗,但从外面无法看清悬浮车里的情况,也无法确定车里是否还有其他保镖或是幕后主使。
文竹将背包拿下来放到了地上,向前走了两步,面无表情得冷声问道:“老约翰呢?”
回答文竹的是安格斯挥袭而来的拳头。
文竹侧身,重心微向下,一记重拳将要打中安格斯的面门时,手腕一翻卸了力道,击中了安格斯的左肋。
这种浑身上下都是破绽的拳头,文竹一招就能摆平对方,但是!老约翰还在他们手上。
有劲风袭来!安格斯还未来得及遮挡面门,左肋就是一阵剧痛,好快的速度,他根本没看清文竹是如何变换招式的。
安格斯后退几步,躬身抱着身体,怒骂着脏话。
没再管安格斯,想往悬浮车处走的文竹,在八名保镖齐齐亮出木仓后停了下来。
在华国能够配木仓的保镖?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文竹再次看向安格斯,就见龇牙咧嘴的安格斯直起身,捂着脸大笑了起来,咕哝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打不赢,我父亲是对的,但他为什么就不能错一次?”
放下捂着脸的双手,安格斯阴冷地道:“知道吗,我父亲想邀请你代表斯古汉斯家族去参加世界武斗竞技大赛。”
把胁迫当作邀请,她都快要不认识邀请两个字了,如果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只要他们放了老约翰,她可以答应。默然的文竹,只看着安格斯等着他的下文。
安格斯又自言自语了起来,道:“我也觉得她能替斯古汉斯家族赢得比赛,但是父亲因为她而否认了我,这难道不是她的错吗?这当然是她的错。”
发出嘶嘶怪笑的安格斯让文竹皱起眉,这人的脑袋有问题?